傳木鐸金聲,,展京師風范,,講述北師大人自己的故事,。
這是一個鳥類學專家在南極科考的北師大故事,。
張雁云,,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1993年獲北京師范大學生物系理學學士學位,,同年留校任教,,2001年在北京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獲理學博士學位,,方向為鳥類學,。主要從事動物學教學和鳥類學研究工作。主講的普通動物學課程被列為國家精品課程(2004,,第2完成人),、國家精品資源共享課(2013,主持人),。研究內(nèi)容涉及瀕危鳥類保護生物學和鳥類鳴聲通訊,。曾獲北京市高校青年教師師德標兵(2004)、北京市優(yōu)秀教師(2013),、北京市高等學校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2014),、北京高等學校教學名師(2016)、“首都勞動獎章”稱號(2018),、國家級優(yōu)秀教學成果二等獎(第2完成人,,2014)、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2000,,第3完成人),,是北京師范大學首屆教工十佳黨員(2009)和七一獎章(2013)獲得者,兩次獲評北京師范大學本科生最喜愛的十佳教師,。擔任中國動物學會鳥類學分會秘書長,、全國中學生生物競賽委員會副主任等職。
這是他在北師大任教的第9126天,。
一,、南極,北師大校旗走過的最南端
這不是張雁云第一次去南極參與科考任務了,,作為北京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一名老師,,他再一次將北京師范大學的校旗插在了南極大陸之上。一年前參加新的科考站優(yōu)化選址到達的南極羅斯海布朗半島(南緯78°11′)也可能是中國生物學工作者到過的最南地方,,也是北師大校旗走過的最南端,。
然而,如果不是第33次南極科考的經(jīng)歷,,張雁云可能不會再去南極,。在這次南極科考中,張雁云和隊友在雪龍船上探討南極科考站對極地動物可能造成的影響,,對于南極羅斯海恩克斯堡島這片圣潔的地方每年有數(shù)百名觀光客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記憶尤深,。同時中國擬建的新科考站因為距離一個大的企鵝繁殖區(qū)不到4km,南極條約各締約國對我國建站過程和建站后對企鵝造成的可能影響,,對我國提交審議的建站環(huán)評報告提出了許多質(zhì)疑,。在寫給國家海洋局的報告里,張雁云和隊友建議要對這個地區(qū)的企鵝繁殖群進行特殊保護,并起草了初步的保護區(qū)管理計劃草案,。所以,,當籌建中國第34次科學考察隊時,主管南極考察組隊的領導特意點了張雁云的將,,指出執(zhí)行本項科考任務非張雁云莫屬,。
從南極回來的第二天,張雁云就已經(jīng)上班忙碌開學的各種瑣事,。談及此次科考的任務,,他看起來略顯疲憊,但一聊起本次任務,,還是難掩心中的那份激動,。作為中國南極新站建設隊27名成員之一,張雁云此次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為南極新站的籌備作細致深入的科學考察,。其中一項任務就是作為執(zhí)行現(xiàn)場任務的負責人,,為設立南極保護區(qū)作詳細的科學論證,包括區(qū)域規(guī)劃,、保護價值挖掘,、區(qū)域環(huán)境管理、區(qū)域動植物本底調(diào)查等等諸多工作,。這是我國加入南極條約以來,首次單獨提出在南極設立生物特別保護區(qū),,這對張雁云他們來講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雪龍船到達恩克斯堡島后,由于附近海域冰情嚴重,,科考裝備等無法運送到恩克斯堡島,,國家海洋局和考察隊對工作計劃做了重大調(diào)整:船到中山站,折返回來后再上島工作,。去南極中山站,,張雁云也希望能完成一個未了的心愿:由于當時停留時間太短,去年在中山站只完成了中山站所在拉斯曼丘陵的鳥類本底調(diào)查工作(只是知道有什么鳥類,、分布在哪里),,這次他希望能選取代表物種,建立幾個永久監(jiān)測樣地,,于是向考察隊提出了中山站鳥類研究的申請,。由于雪龍船停靠在中山站的時間有限,,考察隊要求船上的考察隊員協(xié)助雪龍船卸物資,。張雁云連續(xù)3天參加底艙內(nèi)理貨、甲板上裝貨、直升機掛鉤等重體力勞動,,由于物資卸運基本結束,,考察隊批準張雁云和一名來自中科大的地質(zhì)學博士前往中山站開展3天的鳥類研究。
2017年12月30日,,在參加了最后4個小時的卸貨任務后,,他們于早上8:00登上了前往中山站的直升機,在中山站放下行囊,,9:30已在中山站附近開始鳥類研究工作,。他們充分利用極晝條件,在中山站停留的60個小時內(nèi),,調(diào)查并定位了104巢雪鸌和12巢黃蹼洋海燕,。依據(jù)調(diào)查結果和人類活動強度,建議將中山站附近的西南高地,、俄羅斯進步站對面的高地和較遠的神農(nóng)架作為鳥類長期監(jiān)測樣地,,重點監(jiān)測人類活動對雪鸌繁殖種群動態(tài)的影響。
雪鸌在巢中
當雪龍船折回到羅斯海恩克斯堡島后,,已經(jīng)是1個月后了,,不僅原計劃50天的任務縮短了一半,保護區(qū)考察隊的一名隊員因與其他考察任務沖突,,無法上島工作,。新站建設隊隊長張體軍對他們說,解決時間短,、任務重,、人手少的辦法只有一個:充分利用極晝的條件,,加油干,!
由于考察隊設立的新建站大本營在恩克斯堡島的南端,而擬建的保護區(qū)在島的中部,,張雁云和中科大高月嵩兩人需要每天往返于新站大本營近4公里遠的保護區(qū)規(guī)劃區(qū)域進行考察,。若放在平時國內(nèi)野外考察,,這段路程用不了1個小時??蛇@是在南極,,在南極著名的恩克斯堡島(inexpressible island)。在這里6-7級風為常態(tài),,更可怕的是突然而至的強下降風裹著暴雪來襲時,,會出現(xiàn)一片白茫茫的白化天氣。加上路程中,,白雪下全部是由冰川漂礫堆積而成的崎嶇復雜地形,,4公里的路程來回足足要花費4個小時,。背著10-15公斤的設備、飲用水和食品走在這樣的路上,,盡管兩人有著豐富的野外工作經(jīng)驗,,張雁云他們也時不時地出些小狀況:崴腳、腳夾在雪下的石縫中,、刮傷等小問題特別多,,大本營隨隊大夫把所有治療肌肉損傷之類的藥物都給張雁云用過了。
后來,,為了節(jié)約來回往返的時間,,他們干脆住在觀測區(qū)附近原本用來緊急避難的臨時安置的“蘋果屋”,就是那個除了睡袋和防潮墊沒有其他設施的住所,。一般人出去旅游用個帳篷和睡袋還覺得高大上或浪漫,,這可是在南極啊,!他們不僅取暖全靠體溫,,每隔2-3天還要靠自己將每天所需的飲用水和食品從營地背到蘋果屋來。遇上超過8級以上大風的惡劣天氣,,張雁云和隊友在蘋果屋里聽外面的狂風呼嘯,,開玩笑地說,如果夜里風大了,,第二天醒來一看,,蘋果屋在南大洋上飄著呢。在這樣嚴酷的住宿條件下,,他們竟然也待了十多天,。
張雁云清楚地記得1月25日晚上,他和同伴在結束一天工作返回大本營取補給的路途中,,突遇白化天氣,方向迷失,、能見度只有5米,,原來旅途中非常醒目的巨石、氣象站等任何標識都完全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更何況附近還有白雪覆蓋下,、開裂的海冰。在這種狀況下,,張雁云當時腦子里都想過身后事了,,好在很快風小了些,他們借助GPS,、花了1個小時的時間摸索著返回600米處的蘋果屋,。路程如此艱難,吃飯也是要面對的問題。在白天黑夜沒有界限的極晝條件下工作,,常常會造成錯覺,,有時候覺得身體非常乏力,掏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凌晨了,,趕緊墊補兩口士力架,、餅干等簡單的食物,返到蘋果屋的正餐是方便面或自加熱米飯,。
住了十幾天的“蘋果屋”
新站建設隊隊長張體軍抽空從營地過來看望他們,,張雁云在茫茫風雪中研究企鵝的場景對他觸動很大,他返回營地對其他隊友們說,,當時的場景讓他腦子里閃現(xiàn)了“蘇武牧羊”的一幕,。后來,每當張雁云回到營地休整,、取補給的時候,,其他隊員們總是說道:看,張教授“牧鵝”回來了,。古有“蘇武牧羊”,,其執(zhí)著堅韌的精神令人敬佩,今張雁云“南極牧鵝”,,一時也竟成為第34次南極科考隊內(nèi)的佳話,。
孵卵中的阿德利企鵝
在雪龍船上科研之余,張雁云最喜歡的就是一有機會就拿起相機去拍鳥,。在風高浪急的南大洋行進的雪龍?zhí)柎?,很難讓人保持平衡,更別提端起長焦相機拍出清晰的照片了,。于是,,張雁云就用安全帶將自己固定在雪龍船后甲板欄桿上,記錄到展翼寬達3.5米的漂泊信天翁,、高爾基描述過的黑色閃電海燕,、潔白精靈雪鸌等數(shù)十種他以前只在圖鑒上見過的南大洋鳥類。在2個月的漫長航行旅途中,,張雁云不僅給自己留下了許多難得一見的鳥兒影像,,還同時收集了這些鳥類分布、多度等資料,。在雪龍船上,,老有人拿著相機找他求證鳥類名稱和各種鳥類問題,他也應邀給全船隊友做了“南極鳥類”的報告,,也經(jīng)常會給隊友講這些鳥的特點,、行為,、數(shù)量、分布等等問題,。
當然,,歷盡千辛萬苦的張雁云,每次看到南極這些美麗的鳥兒,,數(shù)萬只“研究對象”——阿德利企鵝,,所有的疲憊和辛勞也都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唯有激動,。在南極恩克斯堡島的25天里,,張雁云和隊友兩人完成了阿德利企鵝和賊鷗種群數(shù)量調(diào)查及棲息地利用、企鵝歷史分布區(qū)調(diào)查,、噪音對阿德利企鵝繁殖的影響評估,、企鵝繁殖區(qū)局地氣候特征、植物和環(huán)境本地,、保護區(qū)范圍確界,、保護價值挖掘等工作,采集了300G的錄音資料和上百份組織樣品,。3月底向國家海洋局提交了“Prior assessment of a proposed Antarctic Specially Protected Area (ASPA) in the Inexpressible Island”,,并由國家海洋局提交給南極條約體系締約國審議。
5月13日,,第41屆南極條約締約國協(xié)商會議在阿根廷外交部舉行,,中國國家極地考察辦公室代表向大會陳述了保護區(qū)的預評估報告,美國,、意大利等國對保護區(qū)的保護價值等提出了異議,。張雁云作為中方代表團的專家,向與會國闡述了恩克斯堡島的企鵝種群近7000年來持續(xù)在此繁殖,,放眼整個南極也是唯一的,。保留下來的不同年代亞化石和現(xiàn)存企鵝種群對研究南極氣候變化、種群歷史動態(tài)等具有重要價值,。而且,,該區(qū)域南極賊鷗種群數(shù)量超過了全球數(shù)量的1%,具有重要的保護價值,。令人驕傲和欣喜的是,大會最終通過了中國設立保護區(qū)的提議,。會議期間,,新西蘭、韓國,、意大利表達了和我們共同完成該保護區(qū)管理計劃的意愿,。張雁云說,,能作為一名科研工作者參與到保護區(qū)的調(diào)研、申報等一系列工作中,,既是我的榮幸,,也是對我莫大的鼓勵。
張雁云在第41屆南極條約締約國協(xié)商會議現(xiàn)場
二,、從北師大到南極
從1995年就開始研究鳥類,,現(xiàn)在將近天命之年的張雁云,一直將鳥類研究作為自己一生的“愛好”,,也正是從他讀研究生階段就堅持對鳥類學的研究興趣,,支撐他走到今天,走到了南極,。
1993年,,張雁云從北師大畢業(yè)就留校,1995年跟著鄭光美院士讀研究生,。當時鄭光美院士率領自己的團隊正在進行中國特產(chǎn)鳥類——黃腹角雉等瀕危雉類的研究工作,。其中一項研究內(nèi)容是鄭先生將世界瀕危物種——黃腹角雉從浙南山地“引進”到了北師大校內(nèi)西北角的“荒原”里,意在在一個安全可控的環(huán)境里壯大黃腹角雉種群數(shù)量,?;\養(yǎng)條件緩解了黃腹角雉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系列問題難以解決,,如籠養(yǎng)的黃腹角雉產(chǎn)的卵不受精,、幼鳥的成活率低等等。鄭先生給張雁云碩士研究的課題就是要解決黃腹角雉的人工繁育問題,、壯大人工種群,。
北京師范大學部分黃腹角雉籠舍
孵化器中的黃腹角雉
想起讀研究生時的自己,張雁云至今還是感慨萬千,。那時候恰至初春,,為了讓黃腹角雉多產(chǎn)卵,他們利用黃腹角雉補卵的習性,,將卵從巢內(nèi)取出放入孵化器孵化,,孵化器必須保持恒定的溫度。由于線路老化和負荷太大,,那時候的北師大會突然沒有征兆地斷電,,而且會經(jīng)常發(fā)生斷電情況,孵化器也就經(jīng)常不能正常工作,。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張雁云就住在實驗室里、睡在孵化器旁,。他準備了許多暖水袋和暖瓶,,每天晚上習慣性地設定好鬧鐘,,每隔2個小時就起來看看孵化器的狀況,遇到停電馬上將熱水袋放在孵化器中保持溫度,。
也正是靠著這種刻苦勁,,原來面臨的一個個繁育難題終于被攻克了。北師大飼養(yǎng)的黃腹角雉由原來的10多只繁殖到最多時候的100多只,。2010年,,他們還在湖南實施了籠養(yǎng)黃腹角雉野化訓練和放飛自然的項目,這成為我國繼朱鹮之后第二個人工種群放歸到野外的鳥類物種,。
黃腹角雉共同在燈下
2005年,,張雁云得到德國一個基金會的支持,赴德國Mainz大學從事了一年的鳥類研究工作,?;貒螅瑥堁阍葡?qū)熰嵐饷涝菏繀R報了自己的學習成果,,提出未來擬在分子系統(tǒng),、鳴聲、形態(tài)等方面開展鳥類研究,。張雁云清楚地記得,,鄭光美院士給他分析了這幾個方面國內(nèi)的現(xiàn)狀,建議他更多地投入到鳥類鳴聲領域,,希望他能在這方面有所作為,。鄭先生的點撥對張雁云后來學術發(fā)展的影響非常大,他開始在鳥類鳴聲研究領域沃土深耕,。目前北京師范大學鳥類鳴聲生態(tài)學研究團隊已在國內(nèi)本領域發(fā)揮著引領作用,,在國際知名鳥類學和行為學期刊發(fā)表了一批研究成果。
需要強調(diào)的是,,張雁云不僅是一個出色的研究者,,更是一個深受學生喜歡的任課老師。他目前承擔著生命科學學院,、環(huán)境學院的本科專業(yè)課和學校的本科通識課,,在教學管理部門和學生中的口碑都非常好。他認為大學里的教學工作不像科研成果那樣,,能通過文章發(fā)表的期刊排出個1,、2、3,、4區(qū),,教學更像個良心活。從教數(shù)十年來,他認真準備每一節(jié)課,、用心地講好每一堂課。
談起這些年里所取得的一些成績,,張雁云談到了幾個因素,,他認為沒有這幾方面的支撐,自己在鳥類研究領域很難取得什么成績,,更不可能走到南極參加科考,。
一方面,張雁云說,,如果說我在科學研究和教學工作上取得了一點成果,,那么與鄭光美老師的言傳身教密不可分。鄭老師雖已耄耋之年,,卻仍舊筆耕不輟,,每周至少來辦公室工作五天,每年還參加本科生的野外實習,。鄭先生的言傳身教和大事上的高瞻遠矚,,凡此種種無一不讓他受益匪淺。而這種對學生關懷備至的精神也時時刻刻影響著張雁云,。就在這次南極考察中,,當張雁云到達中山站時,與網(wǎng)絡隔絕了1個月時間后看到電子郵箱有學生剛發(fā)過來的博士論文初稿章節(jié),。他立刻將一天野外工作的疲憊放在身后,,挑燈夜讀,及時將論文修改后反饋給學生,。他覺得這樣做,,不僅對學生是一種激勵,還是對師道的傳承,,更是對自己的一種鞭策,。
另一方面,生態(tài)學科的發(fā)展離不開國家和社會的支持,。本次南極科考中,,外出時裝備的銥星電話、高頻對講機等設備讓隊員們心里特別有底,;由于恩克斯堡島上風大無法啟用帳篷,,船載直升機很快吊來一個800公斤、玻璃鋼的“蘋果屋”,;本次調(diào)查使用的大批野外裝備助力事半功倍,;調(diào)查期間還時不時能看到遠方海面上大洋科考作業(yè)的雪龍船,每每都能感覺到強大祖國的支撐,。
像鳥類學一樣的生態(tài)學科早些年不僅屬于較為冷門的學科,,甚至國內(nèi)還有點沒落感,,不論是人員、資金或者科研的設施都相對于其他學科來講沒有優(yōu)勢,。隨著社會和經(jīng)濟的發(fā)展,,特別是近年來國家加強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大環(huán)境下,北師大生態(tài)學科多年厚重的積淀顯示出來了,。在2012年學科評估中,,北師大生態(tài)學科取得了全國第一的成績,2017年也被確定為一流建設學科,。在社會認同感提升的同時,,北師大鳥類研究團隊擁有了一流的科研設備和一批志同道合的“合伙人”,張雁云相信未來會更好,!
兩次“南極之旅”讓張雁云對人生或許多了些超脫之感,。孔子講“五十而知天命”,,而將近天命之年的張雁云在面對皚皚冰川,、成群結隊企鵝時或許也會想到什么吧。當問起坐在辦公室里的張雁云,,下一次什么時候去南極的時候,,他揮了揮手說,我不再去南極了,,那里更應該是年輕人的天地,。
當然,第一次南極考察結束前,,在與第33次領隊孫波研究員在雪龍船上聊天時,,張雁云說過,來南極旅途時間太長,、實質(zhì)開展工作的時間太短,,參加過一次南極考察足矣,不會第二次再參加南極科考,。在組建中國第34次南極科考隊時,,正是孫波研究員征召他前往,看到孫波發(fā)給北京師范大學的函件中 “…創(chuàng)設南極保護區(qū),,國家需求明確,、戰(zhàn)略意義重大…”的話,張雁云笑著說:“當時感覺我不參加第34次南極科考就好像不愛國了,?!庇谑怯辛藶槠?7天的第二次南極之行。
采訪結束前,張雁云強調(diào),,“鄭光美院士帶領的北師大鳥類研究團隊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在浙南山地等地區(qū)的工作條件遠比我在南極艱苦,,他們幾乎沒有支撐保障條件,但仍取得了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的成果,,‘艱苦奮斗,、實事求是,踏實做人,、努力做事’的座右銘深深印在每個師大鳥類學工作者的腦海中。此外,,我去南極就是為了完成正常的科研任務,,希望報道中不要用褒揚詞匯修飾,因為如果有機會前往,,相信你們大多數(shù)人都愿意奔赴南極,,并能在南極取得優(yōu)秀科考成果,我只是有幸參加了兩次科考而已,?!?/span>
鄭光美先生早年帶領研究生在浙南山區(qū)工作的簡易營地